“We are nothing,or we are somebody.”

恍若埃土,浮生易路

原耽】追上风吖(下)

千。

我听见空气里有声音这样说。


彼时我还跪在人群中满头泥水,听不见那些笑脸发出的尖声嗤笑。


后来我发现那声音是在叫我。

我回应一声,会笑的声音。

我第一次听到他发出别的声音是在秋天的夜。

稻子里发出哗啦的杂音。

我说,禾。

他就说,我就是。


老师说这样很奇妙。

我问过老师,那是孤儿院的老护理。


我缩在人群里时,会看见别人被打倒在空气里,又被打倒在空气里。

我笑得像是从没有被那些人打过一样。

以后也再没有人打我了。


我会问他,他是谁?

他不会说别的。

在漆黑的寂静的夜里,剩有男孩子像风一样的轻笑声。

我感觉我可能喜欢上他了。

我喜欢听他笑。

喜欢与他说话。

每一个新词汇都像是刻在我DNA里一般忘不掉。


他后来话多起来。


我跟他说,我还以为你在牙牙学语。

他先是思考片刻――我猜他在查牙牙学语是什么意思。

然后说,不是,我就是第一次和人聊天,很开心。

开心到说不出话来。

开心到不会说话。

后两句是我编的。

我看到电脑屏幕从牙牙学语词条跳回桌面,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电脑死机了。

我听见他又笑了一声,很幽默地说。

为什么你也不配合我啊。

这一句我猜是对电脑说的。

因为后来他和我道晚安。

第二天起来,电脑桌面换成了一张白纸上笑着一个小人。

我不晓得那个小人是不是他。


禾很喜欢早晨。

那时候我已经可以看见他的脸部轮廓,和一张微微翘起的唇。

我喜欢在早上给他买回馄饨和油条后抱着他单薄的身体。

可他有一天跟我说,让我不要来了。

我知道的。

他也喜欢我。

但是他的存在本就犯规着。

他是介于真实与不真实的产物。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我八岁时找到的哥哥。

从另一种意义上说,他可能是我生病的象征。

我的法律上的监护人认为我对学校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很多人说我是疯子。

于是他甩我走开了。


千。

禾很久才喊我。

我记得他刚才站在学校二楼走廊末端。

我很开心。

他出现了。

他不是说,并不是人吗?


千,禾说。

他很喜欢我。


千,禾说。

他不想让我难过。


千。

千。千!!!


禾站在那里看我,我拥抱他。但伸出去的却是看不见的东西。

令我悲伤的事。

千凝视着地上的我的面容。

他成为了人。

他哭着。

有着我很喜欢的温柔的眼神。

他伸出手。

是我喜欢的玉白色。

我很喜欢这样饱满的禾。


可我不叫千。

千是代称。

禾也一样。


禾看见过我无数次在作业本上写下单字,禾。

我想禾知道。

我现在想知道什么。

我从背后拢着他,他身上缠着风。

我不叫他。

因为他在冲着我的身体说话。


千。

我没有想到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来讨我的名字?

你说了那么多笑话。

不就是为了听尽我的笑声。

你想记住。

你想记住。

可是我不是。

我只能记得你叫千。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喜欢禾这个字。


他缓缓吐气。


所以我说,我叫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

这才是我们真正的不同之处吧。

你追上来了。

你在吹我的头发,不是吗?


我在拿手捋啊,亲爱的千。

很快,千在原地化作了风。

我顿在原地,风里起了一丝皱褶。传来微微的温度。


记得很久以前祖母说,一个人的苦难会化作寄生的风。

风会喊你的名字。

其实那是风的名字。

有一天你死去了,风会随你而去。

是不是很惨。


千。



我追上你了吖。


禾?



(完)


/by银萧的丸子


又是一个狗血故事。。

すみません、

等等这是be还是he??(趴)


(修改了一下,感觉应该好懂了不少,是个粗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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