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传她的恶名。
骂她如何借刀杀人将亲族屠尽,恨她如何将一国之母的名号作了儿戏。
她是上仓国最飞扬跋扈的皇后。
却没人敢将她置于死地。
她可是那最受圣上宠幸的女人。
圣上可以为了她废去一双腿。
残肢被好好的用丝帛硬木堆积至完好,再用最坚强的意志指挥站起,停留在那长长的宫苑一角,只为和她悄悄地邂逅在那片花林侧道――她可是向来不喜矮丛的。
那痴情种叫作何炀,每日徘徊在小院外。
她那时还只是个娇小的孩童,不知什么叫的懵懂,什么叫做喜欢。
何炀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登徒子罢了。
那家人那么说,时不时看她,目光里有什么?她说不上来,更不敢猜有什么。她只是个地位极低的,忍受着无数污蔑和辱骂的,卑微的小女。
她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对,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父亲是谁。
母亲说,她不能告诉她。
于是撒手人寰,带着安宁和喜悦走掉了。
她咳血咳的严重,死了,果然就这么,如此轻松。
那些人说,她是和他们有血亲的,饶恕了,不就两相安宁了?
她笑的意外开心了。
死了,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有了?她一尺白绫栓上去,被人一剑擦破了手臂。
何……炀?
登徒子。
王位?
夺来了。
不得不答应下来。
王,想杀谁都可以。
但他,好像不是王。
一道道红色纹在纸上,堂前就有一道道血纹漾在地上。
她好狠毒。
狠毒。
狠。
何炀似乎在惯着她。
都已经不用说似乎了。
杀伐果断。
那可不是当今的圣上啊。
他由着她。
养着她。
爱她。
祸。
她以为自己终于在那天该跪倒在地,学着那杨贵妃梨花一枝春带雨。
白绫只见过那一回啊,剑提前出鞘。
王终于是个王了。
可没有谁再跪在地上大喊什么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为的是自家的宠姬,却殃及一国的子民。
没有人再为这个国君嘴唇干裂,头发谢顶。
刺客、杀手已经走遍了,死者也早就横尸在那血色斑驳的殿上。
不临朝,已无朝可上;不判罪,竟无人可杀。
民不聊生,民不聊生,民不聊生。
她在床帷问他,少见地粗喘着的男人只说,她是个女人,不该再像个小孩一般什么都当回事情。
原话不是这么多的。
他只是靠在她的背上喃喃,你已经不是她了。
有手段,有花招,还有一套好用到不行的皮囊。
其实她是清纯可人的典型,却长成了祸国妖姬的模样。
他一日日地在她耳边呢喃,你还是那般勾我的魂,搅乱我的心神,教我不敢把你放出去。
如今放出去了,人人当她是个疯子,鸡蛋糊的发型不错,还有白菜的清爽,好似一根刚拔起来的水葱。
她喜欢这里。
冷静一下了,就愿意念旧了。
众人皆说她已是化了浮草的女鬼。
她只立在一旁的远处,日日写着别人不解的字。
你要不要学写字?
是何炀。
不是,是天子,圣上。
不不不,是何炀。
何炀不毁我,何炀会和我好一辈子。
PS:闲极无聊之时难免无趣地开个新坑。感觉篇幅是一如既往的少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区写一下对这个故事的独到见解喵。^ω^